第(3/3)页 人类,确实太脆弱了,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地、毫无缘由地死去。 如果她死了…… 他的身体好像被无数冰针扎了一下,又冷又疼。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。他必须得到她的献祭,这样她才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……不,不对,应该说,这样才能保证他要用的这个身体不出任何问题。 为了他自己的安全着想,他可以把神格分一半给她,帮助她成为半神。 他盯着她,幽黑的眼睛里流淌着浓浓的占有欲。 依兰缓了一会儿,脑海里的涨痛终于逐渐消失了。她试探着睁开眼睛,发现他盯着她,眼神令她心惊又心悸。 “把你的身体和灵魂都交给我。”他面无表情地说。 依兰的小心脏差点没承受住这样的刺激——他还真去学了那个? 她缓了缓,小心翼翼地说:“拜托,别在不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求欢啊。” “什么?”他皱了下眉。 依兰抓住他的斗篷,把绵软的身躯整个贴在了他的身上,为了照顾他骄傲的神之自尊心,她没有直接说正事,而是很委婉地对他说:“我们都说好了要结婚了,当然会做那样的事情啊,但是现在明显不合适。” 她偷眼瞥了他一下,见他的眉头皱得更紧,心一横,抬起双臂环住了他的后颈,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。 他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,瞪着她,整个神都傻了。 他呆呆地看着她偷亲了他一口,然后又缩回了他的怀里。 “你的身体里面的封印是怎么回事?”依兰问。 “什么?”他完全没有回过神。 依兰皱起眉头:“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?你的身体里面有封印,我不小心碰到它,受到了反噬。” “怎么可能。”他扯下了唇角,“谁有本事把封印下到我的神格里面。” “可是我刚刚碰到它了!”依兰紧张地攥着他的斗篷,“我非常确定!它很强大,我如果再和它对抗一会儿,意志肯定会全线崩溃。” 他盯了她一会儿,缓缓开口:“是什么东西?” 依兰摇了摇头:“说不清,就像一万只苍蝇、鸭子和母牛发出的声音同时轰进我的脑袋……” 他:“……” “那你怎么知道它是封印。”他伸出一根手指,戳了戳她的额心。 他记得很清楚,这个东西曾经说漏了嘴,她说用尾巴戳他是制止他犯傻。他现在就是如法炮制,戳她这颗犯傻的脑袋。 依兰想了一会儿:“直觉。” 他挑了挑眉:“你接触过任何封印吗?” 依兰老实地摇了摇头。 “直觉源于经验。”他摁住她的脑门,“以后别去人堆里乱蹿。” 依兰:“……” 想一想,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。 密密麻麻的交叠画面、嘤嘤嗡嗡的乱流合声,确实是很像白天在人潮里面推挤的经历啊。所以她是挤出病来了吗? “但你还是要当心些。”她不太放心地说。 “傻子,”他把她平放在简易小床上,闲闲懒懒地侧躺在她身边,手指卷着她一缕头发,漫不经心地说,“你以为我的神格是菜市场吗?谁都伸得了手。” 依兰果断用上了激将法:“是吗?我不太相信啊,除非你给我看看你的神格!” 他根本不上当:“做梦去吧!” 依兰郁闷地把背对着他。 他盯了她一会儿,好笑地勾起唇角。 神格里面怎么可能有封印。 他懒洋洋地检查了一遍。 绝对没有任何异样。 天黑了。 依兰小毛线蹲在他的胸口,看着他利落地翻上了矮屋屋顶,顺着三角或者是长方形的房顶疾速移动。 拥挤不堪的街道和宽敞平坦的房顶,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。 “很挤吗?”这个家伙毫不留情地嘲讽她,“这就是你所谓的寸步难行?” 依兰:“……”我是一只听不见声音的毛球球。 很快,他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。 天黑后的易渡桥依旧人潮拥堵,但这里却有一大片空旷宽敞的场地,一圈火红的雪樱环绕着巨大的广场,广场正中斜斜地修建了四条很长的台阶,它们都通往一处高台,像在拱卫着它一样。 即便被雪覆盖,还是能隐约看出整个高台都纹满了很有北冰国特色的图案。火红、浓绿,冰中之花。 “在那里。”魔神蹲在一间房屋的屋顶,语气平淡地说。 依兰小毛线激动地探出了脑袋:“你的身体?感应到了?” “是。” “那还等什么!”她激动地蹦了起来。 “这是北冰国的祭坛圣地,防备森严。”他闲闲地从屋顶上捧起一些新雪,搓了一只硬梆梆的大雪球。 “你怎么知道?”依兰奇怪地问,“你不是也没有来过这里吗?” “呵,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只知道躺在盒子里面睡大觉吗?” “呼——”他手中的雪球砸向广场正中。 依兰吃惊地看到,无数身穿白色衣服的武士从雪地里冒了出来,令人眼花缭乱的回旋镖疾射向那只雪球,把它斩成了细碎的小雪粒。 依兰:“嘶……” “靠近祭坛只会更多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疾速后退离开了屋顶,像一道无声的影子。 他撤到了对面屋檐下。 很快,依兰就看到几个白衣武士跳到了他刚才的位置,把周围都检查了一遍。 依兰绷着尾巴,望向高高的台阶:“噢!该不会每级台阶都藏着一个人吧?” “不排除这种可能。” 依兰皱起了眼睛:“我先去探一探!” 依兰小毛线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小雪球,顺着广场边缘悄悄地滚了进去。 ‘风!’ 一阵狂风刮过,把藏在雪地里面的武士一个个暴露出来,他们看起来有一点尴尬,对视一下,不动声色地拢过积雪来盖住自己。 依兰小毛线趁机匍匐前进。 裹了积雪的身体滑溜溜的,在雪地里噌噌地穿行。 她掀了几阵风之后,顺利来到了祭坛的斜台阶下方。 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很不好。 就连乌玛丝那间藏了瘟疫领主的地下室,都没有给她带来这么糟糕的感觉。 第(3/3)页